梦境三十题（14）——楼诚
我今儿有好好看书真的……
所以晚上我又炸了……
楼诚在我心里真的不管怎样都甜……
所以好难得对这对我真是一点都后妈不起来……
—————————————————————————————————
14 死后继续徘徊在世界上
“狩猎行动”失败了。他只来得及撤离，都没能够去医院看他最后一眼。
明楼失手了。
其实在那之前明楼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自认为是很充分的。在极少的，不和阿诚在一起的时间里，他不停地给自己一些心理暗示，好让自己在最后站到那个决定性位置上的时候能够平心静气地扮演好那个主导者的角色。因为事实上想好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轻微地有些失控了。
诚然这不会被当事人或者局外人所发现。
明楼告诉自己，这个阿诚表面上配合自己跟自己上演着这样的戏码，实际上内心已经动摇不定已经被南田课长所收买。他跟自己说，这个人不再是青瓷，他只是一个埋伏在自己身边的转变者。
这样想其实是挺有效的，至少在这样想着的时候，明楼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凌厉，变得带上了几分愤懑、怨毒，甚至是决绝。当然，这些没有人看到，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拍拍他的肩告诉他，情绪太重，戏太过了些。
可就即便是带着这些极端的情绪，当下一秒，明楼脑子里闪过阿诚的脸时，他还是绷不住原谅了他。
唉，一定是我对他关心不够，不然怎么会被南田那种人就轻易说服了。明楼这么告诉自己。这不怪阿诚，是自己的错。
然后周而复始，直到那一刻来临。
那一扳机抠下去之后，他甚至都来不及去想，这样一来什么都没等到的明台小分队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此时此刻他心里眼里都定格在阿诚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
完全的信任，又是那么地……不敢置信。
打偏了。
阿诚倒下去的时候，自己透过瞄准镜看到的他，眼神里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孤独，一种满足，甚至有一种理所当然，还有一丝大失所望。是了，连自己安排的事情都会失手的话，是挺令人失望的。明楼想，他不恨我就已经宽宏大量了。
但那个眼神，明楼想，那可真是毫无意识地在诛心啊。
阿诚牺牲后的第一天，明楼遭遇了气势汹汹前来逼问却在得知阿诚死讯之后什么都不说，过来跟自己一起蹲坐在楼梯上的明台。明楼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诚牺牲后的第二天，明楼从早饭开始就习惯性地不断提起他的名字。明台听到的时候正巴巴地望着碗里的面，听到之后过了半晌，愣是没下得了那一筷子。“这面太难吃了，”明台说，“大哥你不吃的话我帮你拿去倒掉吧。”说着站起身，一手端着碗，另一手伸向比一颗一颗吃芝麻的速度还慢地吃着的明楼。
“干嘛倒掉，”然而他说，“被你阿诚哥知道了不会骂你浪费吗。”
明台又僵住了。
这时候他感觉到有一股过堂风从自己身边吹过。
阿诚牺牲后的第三天，明楼下班回来走进书房，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那原本就不是很乱的桌子被稍稍地整理过一下。晚饭的时候他跟明台说谢谢，说明台长大了，说这样他好歹也得到些宽慰了。他说的时候明台一直在吃面，等他说完过了良久，经历过两人之间漫长又短暂的静默之后，明台说，大哥，我这两天其实都没去过你书房，是不是阿诚哥回来了。
明楼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自己，眼泪水一直包在眼眶里打转。他当然不知道，他这时候简直想冲回书房再看看那张收拾好的书桌再在其中找找任何关于阿诚的线索。所以那一滴泪到最后也没有掉出来，却被明台看在眼里。
阿诚牺牲后的第四天，明楼想回家却不敢告假。阿诚死之前坐实了叛变的身份，自己无论是在76号还是特高科的眼里，都不应该表现出过于的悲伤。这些他都懂，然而他还是放心不下那张书桌。
傍晚的时候他回家，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明台蜷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走过去脱了大衣给明台搭上，明台身体微微一颤就醒了。
“大哥，”明台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委屈，“我本来想帮你守着，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听了这话突然有些心酸，让两个人都有些意外地伸手揉了揉明台的头，“困了就睡吧，你阿诚哥看到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他委屈自己的。”
明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把脸埋进了臂弯里，我好困大哥我先睡了，他这么说。
明楼没有戳破，用鼻腔发出的声音应了应明台，赶紧闭了眼皱紧了眉。
阿诚，你在的话让我知道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阿诚牺牲后的第五天，明台外出。也巧是这天工作不多，明楼赶紧回来就钻进了书房。
这一次，桌上明家四口的合照不见了。
明楼觉得心底里莫名涌出一阵火。
“阿诚，”他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焦躁与烦闷，“你这么做是没用的。”然后他又闭着眼紧皱着眉，“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不是像消除一个档案那么简单就能清理掉的。”
窗帘被风吹得拂动了起来，有光在窗帘的边缘一闪一闪的。明楼拿手扶着额头，他还闭着眼，皱着眉，什么都没看见。
“你出来，”他的声音里有种字面意义的咬牙切齿，“我明告诉你吧，这里没有人会真正忘记你的尤其是我！”
然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时对方就站在眼前，“大哥，先吃药压一压吧。”
他带着仿若是初春下午2、3点钟的阳光那样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大哥，吃药吧。”他说。
明楼只感觉那光温暖又不灼人，却很炫目。
后来就是真的头疼了起来，等明楼醒过来的时候离天亮还有整整一夜。
阿诚在不远处书房里间儿的床上安稳地睡着，明楼去给他掖了掖被角。期间看到绷带出渗出来的血迹似乎没有外扩的趋势，松了一口气又躺回到沙发上。
“大哥。”这边明楼屁股还没坐稳就听到床上阿诚突然叫了这么一句。
“诶，”他应着，想着这家伙是不是醒了想喝水了，这会儿就该指使自己去拿杯子了，于是索性站了起来，“怎么？”
那边半晌也没见有回应。
明楼想着八成是梦话，又还是放心不下再走回去看，却见到阿诚跟小时候一样的睡姿，只是没了自己，正歪七扭八抱了旁边自己的枕头。不知道为何，明楼突然就笑了。
“大哥，”抱到枕头的阿诚突然说，“胖了。”
—————————————————————————————————
其实阿诚只是想说你的枕头很软很好抱，大哥你不要误会了你脸不要这么黑xxx